许久以来,我听过格陵兰,但其实对格陵兰又一无所知。于是动身之前,去寻索一些有关格陵兰的资料。
当我把世界地图翻开呈现在眼前时,找到格陵兰的位置。我相信,这是我以往走过北半球最北的一个地端。而这里,没有世界上著名的旅游景点。

我决定要去一趟,我要明证:我见到的格陵兰,是否像人们所说的:寒冷、孤寂、偏荒……
夏季刚刚远去了,进入了初秋。我到来这个小镇——QAQORTOQ(瓜古杜)。它位于格陵岛的南端,人口仅有三千多(格陵兰全岛面积87万3000平方英哩,人口约5万6300)。是名副其实的小城镇。
要到这里来,如取道空路,只能乘由其他特大城市的飞机来到格陵兰后,转乘小型直升机到来,因瓜古杜本身没有可供大型飞机降落的机场。

依笔者所得之经验,奉劝各位,到格陵兰,最佳之途径是取道水路。原因是:由水路进入格陵兰,可以欣赏到世间上难得一见的天然美景——浮冰。从海面上看到的冰川,雄踞水面,甚为壮观。
以我个人的喜爱而言,浮冰画面之美,与挪威峡等相比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据悉,格陵兰全岛,有85%的领土是被冰川所掩盖。如果岛上冰雪全部融化,整个地球上的海水会升高6.5米,一些岛屿和沿海低地平原将会被淹没。
没有现代化建筑物的瓜古杜
瓜古杜是个小小的城镇,我从没到过一个人口仅有3500多的地方。它不闻名,甚少人提及它。地球上有许多这样不起眼的小村。

游人不会喜欢到来,因为它没有娱乐的地方。踏上它的领土时,目光所及,雾气弥漫,天气阴沉,长风浩荡。到处是石山,见不到绿草、树木、鲜花,仅有的花草也在寒风中显得脆弱。当我在码头上踏足回望海湾,天空灰蓝,海水灰蓝,见不到鸟。

瓜古杜没有现代化的建筑物,一幢都没有。岛上,疏疏落落的一两层五彩缤纷的小屋,静立在那儿。我走着走着,强忍着长风的呼号,刺耳的零冷,把目光投向四周。
呵!有两座基督教堂,一新一旧,刚好遇着堂内传出众教友在吟唱圣歌,歌声清朗婉耳,顿时令我心境豁然,宽广。
此外还有邮局、超市、博物馆,还有间小商店,专出售纪念品,但都很小型,并且人不多。感到自身的渺小
我信步走着,天空辽阔无垠,荒原寂寞苍凉。此时此刻,真正感到天地之浩大,自身的渺小。那种沉寂,那种苍茫,甚至叫人感到有点心惊胆战。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,也可叫人感到无权可倚,无势可仗。

在这里唯一能支撑自己的是来自自己内心的力量。需要自己那股强劲的力量与大自然展开斗争。当地的人早具备面对困境的优雅与从容。
亚洲化的瓜古杜人
瓜古杜的人是我最感兴趣探索的焦点。格陵兰的居民,95%属因纽特人种(即爱斯基摩人)。乍看之下,因纽特人一点也不像欧洲人,因为他们的皮肤黝黑,眼睛也黑,倒是十分亚洲化。其实,根据查悉,因纽特人的祖先来自亚洲大陆。

纽特人的孩童长得非常可爱,身体结实,不怕寒冷。他们纯真的个性,对陌生人似乎没有避忌,虽然,我们无法用言语沟通,我连半句因纽特话也不会讲,但他们却以友善的态度和笑脸来与我这来自远方的稀客靠近。我替他们拍照、拉手,他们总是笑嘻嘻。我把带来的饼干、面包都给了他们。
基督教会里有个会讲英语的因纽特妇女,我向她了解了这里孩童的生活状况。
她说孩子生活得很简单,气候暖和时就出外玩耍,在苦寒零下的严冬下,多数人就躲进屋里。孩子的功课很少,学校读因纽特文,年长后才开始念一点英文。因此,孩子从来就没有功课上的压力。

因纽特人在苦寒地带的生活是否如我们想像中那样苦涩、沉寂?答案是:家在这里,寒冷的土地就有了温馨。因纽特人坚守下来了,他们已经坚守了几千年,现在还在继续坚守下去。在这片苦寒的地带,生存的秘诀就是:坚忍、顽强、希望。
要了解这片净土,我们甚至无法借助书本或别人的描述中来了解这片净土的世界。我拙于言辞,无法用一个适当的形容词来称呼这天边外的一片净土。

问当地人,太阳几点下山,他们说,现在白夜,太阳不下山了。我曾在圣彼德堡渡过数个白夜,想不到来到格陵兰,又与白夜不期而遇。不过,尽管没有黑夜,但在大白天,依然是一片宁静。
天边外这片净土,古老又年轻,苍桑又无邪,单纯又严酷。这里,就是格陵兰——因纽特人的家园,冰川漂浮之地,也是清洗我们心灵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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